【我和我的母亲】(4)(8/14)

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
母亲一愣,眉微簇:又咋了你?

我指了指喉咙,径直进了厨房。

上火了?感冒了?

母亲跟在身后,还没吃饭?

我洗了洗脸,就着水管一通咕咚咕咚,饮牛似的。

母亲在一旁不满地咂了咂嘴:说过多少次了,又喝生水。

我也不理她,掀开锅看了看,起勺子舀了一嘴米饭。

母亲伸手拍开我:一边呆着去。

她身上依旧是熟悉的清香,我却接连退了好几步。

咋吃?蛋炒饭?闷咸米饭还是啥?

母亲忙活着,也不抬,你嗓子要不要看看?

随便。

我吐了句,就走到了阳光下。

仰脸的一瞬间,我看见二楼走廊上晾着几件衣物,栏杆上还搭着一张早已晒

干的旧凉席。

随便随便,随便能吃吗?

整个下午我都卧在床上看书,但书中的一个字我都没看在眼里,我数次从床

底下抽出那个小木箱子,将那条我中午揣在裤兜里带回来的棉布内裤。

这条棉布内裤是若兰姐今天穿的,我将它凑到鼻子跟前嗅着那混合着体香和

骚水的迷气味。

直到6点多钟,在母亲百般催促下,我才出去吃了晚饭。

饭间母亲问我嗓子好点了没。

我边吃边回答,说的什自己都搞不懂。

母亲又问我下午都在忙什。

我懒洋洋地告诉她:看闲书呗。

母亲说:看啥闲书我不管,先把作业写完就成。

我埋喝粥,没吭声。

母亲似乎张了张嘴,但终究是没说什。

饭毕,母亲收拾碗筷。

在楼上喊:林林乘凉啦!

我起身就要上去,母亲突然说:也不知道你咋回事儿,整天吊儿郎当、

理不理的,我还是不是你妈啊?

我愣了愣,吸吸鼻子,还是快步迈出了屋子。

楼顶凉风习习,分外宜

远处谁家在放《杜十娘》叫声妈妈你休要后悔,摇着蒲扇跟着瞎哼。

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,我感到眼皮越来越沉,翻了个身,就睡着

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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