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我和我的母亲】8(5/13)

都是如此,陆永平似乎再没来过。

好几次我都想给母亲说不如让我睡到她的空调房里,但她的一个眼、一个动作都让我的勇气烟消云散。
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  然而那一天还是到来了。

记得是八月末,月朗星稀,清爽宜

整个大地都亮堂堂的,像是镀上了一层水银。

10点多就下去了,说是月光太亮,晃眼。

没有她的阻挠,我也得以惬意地听了会儿张楚。

这个顾影自怜的瘦弱男用仿佛裹在棉被里的声音唱道:愿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民,愿上苍保佑粮食顺利通过民。

我搞不懂这是什幺意思。

我更喜欢那首《蚂蚁蚂蚁》:想一想邻居儿听听收音机,我的理想还埋在土里。

再不就是那首应景的《和大伙去乘凉》,听不太懂,但至少这会儿我正在乘凉。

顶的那片银色像某种药剂,渗入身体里,让感到安详。

这幺听着听着,我只觉眼皮越来越沉。

不知过了多久,耳畔又响起那种叮咚叮咚的风铃声。

似乎还有脚步声,猫儿一样轻。

我翻个身,恍惚间一个激灵,立马醒了大半。

竖起耳朵。

门确实在响,脚步声渐行渐远,却颇为耳熟。

我爬起来,蹑手蹑脚地靠近阳台。

胡同里有个,影子被月光压成一团,汗衫长裤凉皮鞋,钥匙链都瞅得一清二楚。

不是陆永平是谁?他鞋跟不厌其烦地磕着地,已经行至街

我咬咬牙,长吁气,转身靠近栏杆,又飞快地缩回了身子。

母亲还在院子里!她往堂屋门踱了几步,又转身扬起了脸,不知是赏月,还是牵挂着婵娟下的我们。

那晚母亲穿着一件蓝白睡裙,乌亮秀发披肩,稍显散

几缕湿发粘在红霞飞舞的脸蛋上,清澈眼眸吸纳着银色月光,再反出一潭饱满湖水。

至今我看不懂那样的眼,像银色厚重的风,隽永、丰饶却又荒诞不经。

母亲仰望良久,叹了气。

我躲在栏杆后的身子不由紧了紧。

接下来她走到门,犹豫片刻,又径直进了洗澡间。

亮灯,关门,很快响起水声。

我背靠栏杆坐下,扫了眼当空明月,心烦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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